吃瓜是人类的天性，原本淡然喝茶的范知尹也竖起耳朵。

  就听范皖道：“我一直觉得，重名得过于巧合。而且，我查了很多资料，甚至问过业内的明星艺人，工作人员，甚至连海豚娱乐公司原来的员工都问过了，他们都表示没见过给白芷瑶写歌的‘李昱’长什么样子。”

  “试问，凭借十多首歌就把一个草根送上天后宝座，拥有这样能力的人，在娱乐圈怎么可能有名有姓但没有一个人见过，这就很荒唐！”

  经范皖这样一说，霍振天和范知尹才恍然大悟似的对视一眼。

  霍振天道：“范总，您还记得，当初我们曾为了华亦含进军内地，去海豚娱乐公司找白芷瑶的事吗？”

  范知尹那时候还在音皇，还是音皇老总。

  当发现香江这片天地，制约了音皇的发展以后，范知尹决定进军内地。

  那时的华亦含已经是香江的天王巨星了，可是要进军内地，还是得要一首脍炙人口的国语歌，好以此打开内地市场的大门。

  范知尹就让霍振天带着陈宝珍和华亦含，一起去内地海豚娱乐公司找白芷瑶，希望通过她与‘李昱’联系，让其帮华亦含写歌。

  范知尹点头道：“当然记得，你们后来去了给我说没见到人，具体原因我给忘了，过去十几年了都。”

  霍振天道：“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，就记得白芷瑶说‘李昱’不见人，怎么说都不见，后面还闹了矛盾，最后不欢而散。再后来，我们另外想办法，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个‘李昱’……”

  霍振天看向范皖，问道：“那你有查出什么线索吗？”

  范皖摇头道：“没有，给白芷瑶写歌的‘李昱’很神秘，在娱乐圈什么都没留下，除了给白芷瑶写的那十几首歌……不过，我从这些歌曲里面发现了端倪……”

  讲到这儿，范皖想卖个关子，就停顿了一下，想摆摆谱什么的。

  结果一晃眼看到老爸范知尹在瞪着自己，范皖顿时心里犯怵，继续讲了起来：

  “端倪就是这些歌曲很经典，白芷瑶后续请人写的歌与之相比，简直是云泥之别。这十几首经典歌曲又同出一人之手，你们没发现跟一个人很像吗？”

  范皖没点出人名，但是范知尹和霍振天都知道暗指谁。

  沉默了一会儿，霍振天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不应该啊，如果真是同一个人，那么两个人怎么从来没有互动过，这不符合常理……莫非，他俩闹掰了？”

  范皖道：“有没有可能，没有闹掰，只是分开发展，但是又要塑造单身形象，才没有公开？”

  霍振天惊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俩现在还在一起，只是为了事业、或者说是人设问题，才没有公开彼此的关系？”

  范皖认真地点了下头，“嗯，是这样的。”

  霍振天立刻拿出手机，一边翻着号码一边道：“我打电话问问李先生，就问他你分析的对不对。”

  “卧槽！”

  范皖急了，一把夺过手机，“霍叔，你想我死吗？我只是推测，又没有证据，你这样直接问李先生，是想我被李先生揍吗？”

  霍振天不乐意了，“那你分析出来又没证据，不是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吗？好奇心得不到满足，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，你死好过我死。”
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范知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
  “额……范总，开玩笑，我开玩笑的。”

  霍振天慌得要死，好在范知尹并没有计较。

  霍振天才道：“这事儿暂且别管，我们也别往外说，现在我们跟李先生是同一条战线上的，可不能拆自己人的台。”

  范知尹道：“不拆台没问题，不过这件事可以悄悄地弄清楚。要是能掌握把柄，以后对李先生这匹野马也容易约束，当然，我们也不会故意以此威胁李先生，做两全准备嘛。”

  范皖点头道：“明白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张旭尧和白芷瑶现在难过得要死。

  《富春山居图》这部电影算是彻底扑街了。

  两人被骂得很惨不说，以后华夏电影烂片排行榜，一定有这部电影的一席之地，这也将会是张旭尧和白芷瑶职业生涯的污点。

  可是这些两个人都可以忍，唯独不能忍的是，《天若有情》成了爆款。

  比《老手》和《黄飞鸿之狮王争霸》都要火，更要命的是，这两部电影也不差，仅次于《天若有情》。

  也就是说，今年即便没有《天若有情》这部电影，其余两部电影，一样可以称霸春节档，之所以排在二三位，是因为李昱自己跟自己打架造成的。

  这么一想，就知道李昱的恐怖之处。

  所以最近，两人从社交网络彻底消失。

  张旭尧其实还好，他靠技术吃饭。

  导演一部电影亏损是常有的事，投资人不至于因为一部电影，就抹杀他过去的全部成绩。

  何况还有国际著名导演这个头衔，想拉到投资是很容易的。

  沉心静气几年，好好打磨一部电影来翻身，不存在难度问题。

  白芷瑶就不行了，她的事业影响很大。

  她此刻正和江玉华商量，要怎么自救了。

  “这样下去肯定不行。”江玉华说出她的顾虑：“我们不怕没电影拍，不怕没节目上。但那样的话，功利性太强，形象上全毁，以后不会长久的。”

  白芷瑶无语地看她一眼，道：“工作室都要倒闭了，你还顾虑那么多？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  江玉华道：“也不是没有办法，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选：一是拉下天后的架子，去接一些综艺节目，去不断刷脸，我甚至觉得，上综艺比拍电影和唱歌更挣钱，而且来钱快活又轻松。”

  “二呢？”白芷瑶没有立刻考虑。

  “二就是找一个靠山，但是那样的话，会失去自主权，好处是不需要操心资源，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。等于躺着就可以把钱赚了。”

  空气凝固了一下，白芷瑶有些生气道：“华姐，你现在讲话怎么那么粗俗？”

  江玉华笑了笑，道：“明星的收入与其付出的劳动本来就不匹配，说是躺着赚钱一点问题也没有。说我粗俗只是你难以接受罢了。”

  “懒得跟你争。”

  白芷瑶问道：“如果找靠山，你觉得要找谁？”

  江玉华仿佛早就有所准备，直接说了两个字：“音皇。”